时间流转,当白月月上空那道原本就模糊难辨的人影,在时光的悄然流逝中逐渐消散殆尽后,她也随之缓缓苏醒。
待她睁眼之时,眼角还残余着一朵泪花,似是酣梦之中唯一的点缀,令人沉迷过往。
“枭阳哥哥,谢谢你……”白月月静静地、默默地望着沈枭阳所在的方向,双唇轻启,不禁轻声道出这充满感激的话语。
说完之后,她悄悄抬手,轻轻抹了抹挂在脸颊上的泪痕,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一丝羞涩。
随即便迈动轻盈的步伐,快速跑向了已然注意到自己的沈枭阳。
沈枭阳看着突然奔跑而来,而后紧紧抱住自己的白月月,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,不禁轻轻抬手,缓缓抚摸着她的脑袋,那动作舒缓而又充满关爱。
“见到了吧?”沈枭阳语气肯定且轻柔地轻声询问,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期待。
白月月用鼻音轻哼了一声,那声音娇俏而又可爱,“嗯。我见到我娘了,我还和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……”
随着声音的渐渐减弱,沈枭阳这才敏锐地发现白月月的呼吸已经逐渐趋于平静,均匀而又舒缓,就好似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一般。
沈枭阳轻轻拉开了与白月月拥抱的距离,动作小心翼翼,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。
随后看了一眼她那安静祥和的睡颜,不禁嘴角上扬,呵呵一笑,“没想到还真睡着了?”
沈枭阳面带宠溺之色,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眼神中满是怜惜。说完便微微弯腰,动作轻柔而又熟练地把白月月轻轻抱在了怀中。
这时的他恰巧看见了从屋内缓缓走出的刘墨,“小月这是睡着了吗?”刘墨轻声询问,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。
“嗯。”沈枭阳点了点头,动作简洁而又肯定。
刘墨见状连忙伸手,打开了身后的屋门,那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来,进屋。”
说罢他便率先迈动步伐,走入其中,而沈枭阳随即也是加快脚步,快步跟了上去。
待沈枭阳把怀中之人轻轻地放在了那独其所属的小床上之时,他这才跟着身旁之人缓缓走出了屋子。
当二人来到院子后,沈枭阳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刘墨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,不禁出声呼唤:“刘叔…”
“我知道你要走了,对吗?”刘墨出声打断了沈枭阳接下来的话,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洞察。
而沈枭阳见状先是微微一愣,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这才展露笑颜道:
“嗯。既然黑袍人和黑潮皆已被彻底消灭,那我便不做过多停留了。”说罢,他微微欠身,行了一礼。
刘墨见状先是回了一礼,随后缓缓道:
“沈公子帮了我们这么多忙,不曾想却也依旧来去匆匆,我还未尽丝毫恩情……”
不等刘墨说完,沈枭阳便笑着打断道:
“既是顺手之劳,亦是我此行之意,又谈何恩情与否?再者,我已收到你们的馈赠,刘叔倒也不必如此客气。”
“我们的馈赠?”刘墨面露好奇之色,心中暗自思索,自己明明什么都没给,而沈枭阳又为何会如此脱口而出?
这时,一阵微风轻轻拂过,那风带着丝丝凉意,好似为刘墨的问题献上了自己的解释。
沈枭阳微微抬手,精准地接过了在风中翩翩起舞的树叶,随即把它放在了嘴边,吹奏出悠扬的旋律,为刘墨与躲在屋内的白月月奏响了自己的故事。
那旋律仿佛带着他的经历与情感,在空气中缓缓流淌。
啸叶之声清风起,不输笛奏阵阵频。行如流连心忘返,徐枫过耳大梦捷。
待奏曲完毕,白月月已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至了沈枭阳的身前。
她无言地站立在原地,静静地伸出了小手。其手掌内静静躺着那支她此前演奏所用的小竹笛,那竹笛在她的掌心散发着温润的光泽。
“枭阳哥哥,这是礼物。”她轻轻一笑,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,似是思索过后做出的重大决定。
经过此前的细致观察,沈枭阳发现白月月手中的那支小竹笛是她一直挂在身前的物品,似是非常珍贵的模样,于是不禁问出了声:
“这支竹笛,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?”
白月月闻言细细回忆了起来,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,“嗯,虽然是娘送给我的礼物,对我来说也很重要。
但,作为回报,我愿把它与刚刚那首曲子一同赠送给你。”
说完便一展笑颜地继续道:“其实我也有点私心啦。就是…那首曲子得配上这个竹笛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。”
说到这,害怕沈枭阳不肯接受自己所赠之物,于是便嘴巴嘟起,模样娇俏可爱道:“枭阳哥哥,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你可不许拒绝咯。”
沈枭阳闻言心中一阵好笑,觉得她的模样十分可爱,随即轻轻抚了抚白月月的小脑袋,动作轻柔而又宠溺。
“好,我接受你的赠礼。”
说完便接过了白月月递来的小竹笛。
奇怪的是,原本看似小巧的竹笛却在沈枭阳的手中转眼之间变大了不少,那变化来得十分突然,令人惊讶。
似乎是注意到了沈枭阳发现竹笛变化时的诧异表情,白月月不由得神秘一笑,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,随后不再说话。
“谢谢你,小月。”沈枭阳微笑着感谢着白月月的赠礼,而白月月见状同样微笑回应,那笑容纯真而又灿烂。
“不用谢,枭阳哥哥。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,记得为我吹奏一曲你从江南外带回来的故事吧。”
“嗯,会有机会的。”沈枭阳点头做出了承诺,眼神坚定而又真诚。
白月月闻言,最后再抱了一下沈枭阳,动作紧紧而又不舍,“再见,枭阳哥哥。”
“再见。”沈枭阳说完,看着白月月跑回屋子的身影不见后,这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刘墨,并出声询问道:
“刘叔,现在白春镇应该只剩下你和小月两个人了,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
“打算吗?我打算先去我姐姐家里看一看,然后再去找鎏悦大人,详细说一下最近有关于黑潮的事。
至于最后,原本是打算搬家的。毕竟,这镇上都没什么人了。
但既然沈公子打算以后要回来看望小月,不如我还是继续和小月住在这里等你回来吧。”
沈枭阳闻言,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,觉得自己给刘叔增添了麻烦,于是赶忙说道:
“刘叔不必等我,到时候搬完家记得和鎏悦姨说一声就好。我会找到的。”
刘墨闻言先是迟疑了一番,心中权衡着利弊,随后这才点了点头,“那好吧,那到时候就按你说的去办。”
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,便转而开口问道:“对了,总听沈公子叫鎏悦姨的,还没问你和鎏悦大人是什么关系呢?”
沈枭阳闻言笑了笑,并做出了解释:“鎏悦姨是我娘的结拜姐妹,我自然就叫她鎏悦姨啦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刘墨点了点头,表示理解,随后这才向着沈枭阳欠身行了一礼,动作庄重而又恭敬。
“那我便不耽误沈公子的时间了。沈公子,到时候有缘再见。”
沈枭阳嘴角上扬,打开了府邸的大门,随后转头朝他摆了摆手,“再见,刘叔。”
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大门,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。
而在另一边,江南内渡口处的岸边……
司马童见朱竹丘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,心中的怒火不禁熊熊燃烧,恨得牙痒痒的。
“朱竹丘,你为什么不肯带我回去找枭阳师兄?”
“不行,那里太危险了。”朱竹丘缓缓摇了摇头,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司马童那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问题。
“你怎么…”
就在司马童话音未落之际,一道耀眼的阳光便从江南的方向传出,那阳光光芒万丈,震得天边的云朵都消散了不少。
司马童见状,顿时被惊得说不出了话来,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。
“那里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